《紅茶》

7/18/2009

 
感謝小蘭草君,讓我有廣播劇陪伴,
得以渡過無法開電腦看彼得的時間,有朋友真好~(感淚)


所以翻譯再開之前,先來篇妄想文(喂)


這篇短文是聽廣播劇後的腦內補完。
該劇以雙子為主角,因為愛麗絲和白兔交往,失戀的雙子為轉換心情,
拐了帽子屋和三月兔到遊樂園準備大玩特玩,途中遇到ACE、時計屋、笑面貓,
在紅茶博覽會和瑪麗大叔及女王嘴砲,沒想到白兔也出現在紅茶博覽會會場,
白兔惹愛麗絲生氣正在找原因,但除了白兔本人外,全場都知道愛麗絲為什麼生氣。XD

於是我從愛麗絲角度出發,補完了白兔回家跪算盤之景(錯)。



捏它注意。



  「我想喝你喜歡的紅茶。」

  
  這句話是問題的開端,而罪魁禍首正是我。

  
  我默然站在彼得房間,雙手插腰,往下瞪視懺悔中的兔子。
  該兔比普通兔子大上許多,還能用雙足行走,戴眼鏡、斜掛著黃銅時鐘、身穿紅色格子西裝,乍看彷彿特別訂做的精緻布娃娃。他低頭跪座於紅白格子的地面上,使整個場景充滿童話風味。
  我知道彼得有重度潔癖,平時不可能讓鞋底以外的部位接觸到地面,跪地一舉可見其負荊請罪決心,遺憾得是,這並未讓我怒氣稍減。
  「愛麗絲,對不起,我惹妳生氣了。」兔子有著可愛的童稚嗓音,怯怯地打破沉默。
  不錯嘛,還知道我在生氣,看來他也不是完全沒進步。
  「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?彼得=懷特。」
  「我不知道。」兔子囁嚅說:「我在遊樂園的紅茶博覽會上想了好久,還是找不到理由。」
  說到紅茶博覽會我就火大。
  一百三十七回時間帶之前我告訴彼得:我想喝彼得喜歡的紅茶。於是他莫名其妙消失了一百三十回時間帶,然後在失蹤後第一百三十一回時間帶派人捎來訊息,說他在遊樂園舉辦盛大的紅茶博覽會,邀請我前往參加……


  誰來告訴我「想喝彼得喜歡的紅茶」和「紅茶博覽會」有什麼關係?


  我跟著跪坐在地上,壓低身體,盡可能跟兔子保持平視:「如果你不曉得道歉的理由,那麼你的道歉就沒有意義。」
  「對不起,對不起,愛麗絲,我的道歉沒有意義。」兔子將短短的前肢搭在我膝蓋處,紅色眼睛閃爍水光:「我是一點都不聰明的兔子,請妳不要生氣。」
  「就説這樣的道歉沒有意義了……」我嘆息著、忍不住伸手摸摸兔子的頭。彼得很清楚我對兔形的他比較沒輒,所以才特地變成兔子來道歉的吧?這樣的傢伙哪兒不聰明了?
  玩偶般的兔子小心翼翼觀察著我:「妳不生氣了嗎?」
  「我很生氣。」我輕輕扯弄彼得的耳朵,細緻綿密的短毛摸起來很舒服:「你又不會迷路,為什麼一聲不吭失蹤這麼久?」
  「因為……愛麗絲妳想要喝好喝的紅茶,拜託我找尋我中意的茶葉,不是嗎?」兔子沒有抱怨地任我玩弄他耳朵:「而且還說要跟我一起喝茶……啊啊,愛麗絲,妳是這麼的溫柔,愛麗絲……」
  「說重點。」我冷冷打斷兔子的自我陶醉。
  「啊、是,我想讓妳喝到最棒的紅茶,若我能累積到多如山高的紅茶,當中一定會有妳最中意的種類,但我不可能立刻蒐集到這麼多種紅茶……」
  我感到頭暈目眩:「於是你用整整一百三十回時間帶,展開波瀾壯闊的蒐集茶葉之旅?」
  兔子認真地搖頭:「不,個人的力量有限,我一邊蒐集茶葉、一邊向女王陛下提出紅茶博覽會活動方案,結合遊樂園力量召集廣大的紅茶愛好者與會,如此才能事半功倍。」
  若非很清楚彼得向來(只對我)誠實正直,我應該會認為他在說笑。
  誰相信有本事在短短時間獨力結合兩大勢力並策畫活動的宰相,竟然會笨到這種程度?我不否認彼得很用心、很努力,問題在於他根本搞錯了方向!
  「彼得,我拜託你拿『你喜歡的』紅茶,而非『堆積如山』的紅茶。」我把兔子抱起來放在腿上:「你辦紅茶博覽會沒有意義。」
  「咦?」兔子瞪大了眼睛:「為什麼妳會跟瑪麗=哥蘭德講一樣的話?」
  「……是啊,為什麼呢?」至此我只能嘆氣。
  即使放眼全國,恐怕也僅僅這位宰相大人不懂我的請托為何吧?
  彼得經常為我準備各式各樣的紅茶和茶點,並且現場為我泡茶,從他熟練又優雅的沖茶技術,可以看出其對紅茶的研究和喜愛,所以我才會希望喝喝看彼得最喜歡的紅茶……我想知道彼得最喜歡的紅茶是什麼,如此而已。
  「不只瑪麗=哥蘭德,好像連女王陛下和血腥雙子都知道妳生氣的理由,可是他們都不肯告訴我,最後瑪麗=哥蘭德還把我趕出會場……」彼得兔落寞地靠在我胸前:「吶,愛麗絲,妳為什麼會生氣呢?我想更加瞭解妳,我向來對妳瞭若指掌,但卻仍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。」
  誰叫你放著我不管,整整一百三十回時間帶不見蹤影,害我很寂寞……
  不,我不能這麼說。
  如果我這樣告訴彼得,恐怕他從此將永遠如影隨形纏著我,他原本就是變態跟蹤狂,做起這種事來肯定駕輕就熟。
  我輕敲兔子的後腦勺以示薄懲:「因為你突然消失不見,我很擔心。」
  「擔心?」兔子語調充滿困惑,思考了許久後眼睛一亮:「啊!妳擔心我忘記幫妳找紅茶嗎?」


  不對


  「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,愛麗絲,妳是我最重要的人,我會把妳的每句話牢牢記在心理。」彼得兔熱切地說:「我是能幹的兔子喔!只要是妳的請求,我都會不計代價、不擇手段幫妳完成。」
  我把兔子放回地上:「……彼得,變回人形。」
  「啊,好的。」兔子眨眼間變成附有兔耳的美青年。
  我二話不說握拳揍向美青年漂亮的臉。
  「呃啊!」彼得順著作用力倒地,隨後驚愕地捧著臉:「為、為什麼突然打我?」
  我甩甩手起身,平靜說道:「不是告訴過你『我很生氣』嗎?」
  「可是我沒有忘記蒐集紅茶……呃啊!」
  這次我踩了他腹部。
  「好過份……愛麗絲……」彼得嗚咽道:「我為了妳這麼努力……」
  「聽清楚,我擔心的是你,彼得=懷特!」我粗暴地跨坐在彼得身上,揪住他衣領:「你失蹤了一百三十回時間帶,我擔心你會不會發生意外!」
  「那、那是不可能的,愛麗絲,我對自己的身手還有點自信。」彼得慌亂扶正歪掉的眼鏡,用紅寶石般的雙眸直視我眼睛:「我是使役者,有別於跟一般的卡片,不用擔心我也不要緊。」
  「即使你叫我不用擔心你,我還是會擔心。」我清楚這男人缺乏各種常識,當我決定為彼得留在這個世界時早已有所覺悟:「你再怎麼厲害也有運氣不好的時候,誰都不曉得意外何時發生。」
  「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,愛麗絲,我怎麼可能丟下妳一個人?」彼得好溫柔地捧起我雙頰:「放著妳不管太危險,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犯下這種錯誤。」


  「你這錯誤不是才剛犯下嗎?」我雙手左右開弓,啪地打在彼得臉上。


  「好痛痛痛……」彼得苦哈哈地笑:「所以妳因此生氣是嗎?愛麗絲。」
  我懷疑地睨視彼得:「你真的懂?」
  「當然,因為我沒有時時刻刻待在妳身邊對吧?」彼得像好學生,自信滿滿作答:「放心,今後我會一直緊~緊的陪著妳,再也不離開。」


  「不需要。」


  這兔子果真是個XXXXX。
  「那,妳究竟是為什麼生氣呢?」彼得垂下了耳朵,困惑不已問:「我不知道妳中意什麼,也不知道是什麼惹妳不高興……」
  分不清這時的疲憊感是來自生氣或彼得,我無奈地鬆手放開他衣領。
  碧芭迪曰:彼得=懷特是異常的。
  即使是這亂七八糟的世界,彼得也屬於異質存在。他沒有其次、再次的願望,只有「唯一願望」,誠如彼得自己所言:光是跟心愛之人同在一個世界,便不需要更多的其他。自從我決定留下之後,他老兄就單方面自行圓滿了一切,圓滿到讓我無語問蒼天。
  「愛麗絲,妳怎麼了?」彼得喚回我的注意力。
  我這才發現他已經撐坐起身,現在立場互換,變成我坐在他腿上。
  「我生氣到無力生氣。」
  「……那是妳『不生氣了』的意思嗎?」彼得天真無邪問。
  「就當是這樣好了。」我第三度嘆息。雖然這名長兔耳的男人現在看起來如此單純無辜,然而其冷血無情、暴戾無道乃眾所皆知,愛上他並為他拋棄原本世界的我,怎麼想都很愚蠢:「……對了,彼得,你最喜歡哪一種紅茶?」
  「哪一種紅茶……妳想喝茶嗎?我馬上替妳準備……」
  「我沒有要喝茶。」我拍拍彼得示意,反正我人就鎮壓在他身上,他也跑不掉:「只是想知道你喜歡什麼茶而已。」
  「妳喜歡的紅茶我都喜歡喔!」
  「那沒有意義啦……」
  彼得輕笑:「這個世界大部份的事物都沒有意義,除了妳以外,愛麗絲。」
  「紅茶、我在說紅茶!」我拽住彼得一隻耳朵,半威脅地往下輕拉:「我想知道你最喜歡的紅茶種類。」
  「請不要拉我的耳朵,耳朵對兔子而言是很重要的器官……啊啊,如果是妳的話,無論對我做什麼都可以,就像上次妳……」
  「我真的要拉了哦?」
  「啊、那個、喜歡的紅茶是吧?」彼得不枉其賢能之稱,趕緊陪笑著把飛離的話題帶回來:「我沒有特別喜歡什麼紅茶,應該說,我對紅茶不感興趣。」
  我訝異說:「騙人的吧?你對紅茶沒有興趣,可是你卻很會泡茶?」
  自從來到這世界,受彼得邀約喝茶的次數多不勝數,所以我可以擔保他的茶藝,不管彼得手上是什麼茶葉或茶具,他都有本事端出香醇甘美、晶瑩剔透的茶水。
  「我是正直老實的兔子,不會對妳說謊。」彼得歪著頭,不以為然道:「只要掌握水質、溫度、空氣和時間,誰都能把茶沖好,特別當妳列席時,任何茶葉都要為妳變得更好喝,愛麗絲。」
  「……啊,說得也是,畢竟是你嘛……」光用眼睛看士兵和女僕跳舞就能學會華爾滋,成天翹班還能使心之城維持正常運作,對這名宰相大人而言,泡杯茶不過是雕蟲小技。
  彼得以詢問的眼神代替答覆,而我沒再多說什麼。
  頭枕在彼得胸前,耳邊傳來微小的滴答聲,我出乎意外地感覺到安穩。
  「彼得,我喜歡你哦?」
  你喜歡什麼、又討厭什麼呢?
  「可以被妳喜歡,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兔子,我喜歡妳、最喜歡妳、我愛妳。」
  像錄放影機般反覆訴說的愛語,這時候聽起來似乎比往常稍微多了點溫度。

ハトアリ‧クロアリ‧ペタア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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